最近几周,民主党人在最高法院又遭遇了一系列痛苦的失败,拜登总统正面临着党内从自由派议员到堕胎权利活动人士等一系列人士的新压力,要求他更有力地接受对最高法院的深远改革。
拜登严厉批评了最高法院的急剧右倾,但他一直没有支持任何广泛的改革,包括法院扩张、任期限制和强制退休,这些改革都是由民主党左翼推动的,并越来越多地得到他的核心支持者的支持。
上周,最高法院驳回了在大学录取中使用平权法案,否决了拜登免除学生贷款债务的计划,并支持了一名拒绝为同性恋夫妇提供服务的网页设计师。这些对自由派议程的打击发生在最高法院推翻了半个世纪以来的先例、否决了堕胎的宪法权利几乎整整一年之后。
在上周五法院否决了拜登免除学生贷款债务的计划后,众议员唐·拜尔(弗吉尼亚州民主党人)和罗·康纳(加利福尼亚州民主党人)重新提出了最高法院大法官18年任期限制的立法。这项前景渺茫的立法只适用于未来的法官,并允许他们在任期结束后继续在下级法院任职。与其他联邦法官一样,最高法院法官目前是终身任命的。
拜尔、卡纳和其他民主党人认为,法院做出的被他们称为激进的裁决越来越多,再加上有报道称,一些法官接受了富人的奢侈旅行,这些都造成了合法性危机。
拜尔在一份声明中说:“最近最高法院的党派决定破坏了对生育权、投票权等历史性保护,损害了公众对法院的信任——即使法官和保守派捐赠者之间不恰当的经济关系引发了对法院诚信的新质疑。”
由100多名议员组成的国会进步核心小组(Congressional Progressive Caucus)最近再次推动扩大最高法院。包括明尼苏达州民主党参议员蒂娜·史密斯(Tina Smith)和马萨诸塞州民主党参议员爱德华·j·马基(Edward J. Markey)在内的几位民主党参议员都表示了支持。
美国最大的两个堕胎权利组织“计划生育”和“全国堕胎权利联盟”都宣布支持法院扩大。最近几天,包括阿尔·夏普顿(Al Sharpton)和马丁·路德·金三世(Martin Luther King III)在内的有影响力的黑人领袖表示,在最高法院拒绝在大学录取中使用平权法案后,他们支持增加法院席位。
“最高法院已经处于一种非常不健康的状态,”支持法院扩张的自由派倡导组织Demand Justice的执行董事布莱恩·法伦(Brian Fallon)说。“公众对法院的信任从未像现在这样低,法院的合法性源于公众相信它的裁决是非政治性的。危机已经来了。”
法伦提到最近保守派观点的爆发,他说:“进步人士应该习惯每年6月发生这种情况,除非我们采取措施对最高法院进行系统改革。”
然而,保守派对最高法院的轨迹却有截然不同的看法。他们说,最近的裁决才刚刚开始恢复宪法秩序,他们说,几十年来,联邦司法机构一直向左倾斜。
“大多数美国人都认为,种族歧视不应该在大学录取过程中发挥作用,”参议院少数党领袖米奇·麦康奈尔(共和党-肯塔基州)在平权法案决定后说。“既然法院已经重申了这一常识性立场,学生们就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在大学和美国梦中获得公平的机会。”
鉴于此,共和党人辩称,自由派推动对最高法院进行改革,不过是对他们碰巧不喜欢的合法裁决做出的毫无根据的反应。
当时任多数党领袖的麦康奈尔拒绝让参议院考虑巴拉克·奥巴马总统提名的大法官安东宁·斯卡利亚(Antonin Scalia)在2016年初去世后的继任者时,民主党人首次对最高法院爆发了愤怒。这使得唐纳德·特朗普总统得以让尼尔·m·戈萨奇(Neil M. Gorsuch)大法官填补空缺一年多后的空缺。
然后,当大法官露丝·巴德·金斯伯格于2020年9月去世时,一个月后,也就是拜登当选的几天前,麦康奈尔推动了特朗普对艾米·科尼·巴雷特的提名。
结果是保守派以6比3的多数票通过,民主党人说,这应该是一个非常不同的组成。随着最高法院推翻了长期存在的自由主义原则,他们的挫败感只会与日俱增。
在国会,大多数支持法院扩张的是自由派议员。但越来越多的中间派民主党人也开始加强他们的言辞,在某些情况下,他们把最高法院描绘成共和党极端主义派系的延伸。
参议院多数党领袖查尔斯·e·舒默(Charles E. Schumer,纽约州民主党人)在最高法院的任期结束后说:“这个被maga控制的最高法院可以自由地接受他们有权有势、有钱的朋友赠送的奢侈礼物和度假,同时拒绝帮助普通美国人。”
这一问题在党内的影响力日益增强的另一个例证是,竞选美国加州参议院席位的三位主要民主党候选人——众议员亚当·希夫、芭芭拉·李和凯蒂·波特——都支持扩大最高法院。
拜登的盟友认为这样的呼吁牵强附会,称这样的措施永远不会在分歧很小的国会获得通过,并辩称,总统为联邦司法机构补充自由派法官的做法要好得多。白宫发言人贝茨说:“拜登总统强烈反对这些极端的决定,这些决定推翻了几十年的先例,破坏了宪法自由,削弱了我们的制度。”“许多倡导者和法律专家都支持他为保护这些基本权利而采取的措施。”
拜登和他的支持者经常指出,拜登任命的法官比他的前三位前任在其总统任期的同一时间点上任命的法官还要多。他们还表示,拜登将继续围绕最高法院的裁决团结选民,并指出民主党在2022年中期选举中的成功证明了拜登和民主党是如何在罗伊诉韦德案被推翻后激励选民的。
“这不是一个正常的法院,”拜登上周四在接受微软全国广播公司(MSNBC)采访时详细说明,该法院“在剥夺基本权利和基本裁决方面做得比近代史上任何法院都多。”
尽管他对最高法院发表了更强硬的言论,但拜登对其结构进行重大改革的态度并不开放。他和其他人认为,虽然将最高法院的法官人数从9人扩大到13或15人可以让他让更多的自由派法学家进入最高法院,但没有什么能阻止共和党人进一步扩大最高法院,一旦他们重新掌权,就会让铁板如山的保守派占据最高法院。
拜登对微软全国广播公司说:“如果我们开始试图扩大法院的进程,我们将以一种不健康的方式将其政治化,也许是永远政治化。”
要求拜登接受最高法院改革的压力越来越大,这并不新鲜;他在2020年民主党初选中也面临过类似的呼吁,后来又成为了民主党的候选人。当时与拜登竞争提名的交通部长皮特·布蒂吉格(Pete Buttigieg)提出了一项计划,根据该计划,民主党和共和党各提名五名大法官,这10人再选出另外五名。
自富兰克林·d·罗斯福(Franklin D. Roosevelt)总统在20世纪30年代末寻求扩大最高法院以来,为最高法院增加法官的想法就被戏称为“塞满法院”(Court -packing),最终在这个问题上遭受了他最重大的政治失败之一。一些民主党人现在争辩说,是共和党人“塞满”了最高法院,而扩大规模会“拆散”它。
拜登在2020年成为民主党候选人,并开始面临来自其他民主党人的压力,要求他接受扩大权力的努力,他承诺在成为总统后成立一个委员会,研究改革最高法院的建议,他做到了。
该委员会于2021年12月提交了一份294页的报告,但拜登对此几乎没有说什么。白宫新闻秘书卡琳·让-皮埃尔最近表示,拜登已经阅读了这份报告,但没有“任何决定或任何关于推进该报告的内容”。她补充说:“这当然是一项重要的工作,以确保我们以两党合作的方式从双方引进法律专家,来看看法院。”
该委员会成员、乔治城法学院教授卡罗琳·弗雷德里克森(Caroline Fredrickson)表示,该委员会在提交报告后只与总统进行了一次互动。2022年12月,该委员会成员被邀请到白宫,在艾森豪威尔行政办公楼的条约室与拜登短暂会面。但弗雷德里克森说,这次会议主要是总统感谢委员们的工作,而不是讨论报告或其建议的机会。
弗雷德里克森在谈到拜登时说:“从他的历史和他最初设立这个委员会的事实来看,我认为这表明他在这个问题上的时间比人们希望的要长一些。”
弗雷德里克森支持扩大最高法院和限制最高法院任期,她说,最高法院最近的任期只是证实了她的观点,即最高法院“迫切需要”改革。
她说:“我们有一个非常有问题的制度,在这个制度下,我们的法院可以行使这些影响我们所有人生活的不可思议的权力,这些权力不是一时的重要,而是可以影响几代人。”“这是一种非常激进的治理方式,让法院像君主一样行事。它确实在很大程度上破坏了我们的民主。”
甚至在最具争议的裁决之前,最高法院在最近几周就面临着严密的审查,因为ProPublica披露,大法官克拉伦斯·托马斯(Clarence Thomas)和塞缪尔·阿利托(Samuel Alito)多年来接受了知名共和党捐赠者的豪华旅行。两位法官都没有透露这些旅行,称他们被告知不需要透露。
但民主党人对最高法院宽松的规则感到愤怒,他们发誓要努力收紧法官的道德规范,并发誓如果法官们不自己采用道德规范,就会推动立法。
“最高法院不应该有最低的道德标准。但长期以来,美国最高法院一直是这种情况。这需要改变,”参议院司法委员会主席、伊利诺伊州民主党参议员理查德·j·德宾(Richard J. Durbin)在一份联合声明中说,他与参议员谢尔登·怀特豪斯(Sheldon Whitehouse)共同主持了一个对联邦司法具有管辖权的小组委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