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米科莱夫地区——一门大炮静静地躺在地上。但就在这时,无线电发出了目标坐标的噼啪声,M777榴弹炮突然发动起来。随着轮子的旋转,它近17英尺的桶向天空摆动。一支乌克兰炮兵部队发射了四发炮弹中的第一发。
“大炮!绰号“学生”的班长把手放在耳朵上喊道。
“射击!另一名士兵回答道。这把35英尺长的炮喷出一团灰色气体,猛烈的踢踢把它的金属炮脚深深踢进了泥土里。大约8英里外,炮弹在一群俄罗斯装甲战斗车辆中间爆炸。
莫斯科周三下令军队从克尔森市撤出,这对俄罗斯总统普京来说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挫折。普京一直宣称克尔森是俄罗斯的一部分。这也让乌克兰做好了夺回自2月24日俄罗斯入侵以来唯一失去的地区首府的准备。
据报道,俄罗斯的撤军也反映了乌克兰最近在战场上取得的重大胜利,这是由美国和其他西方盟友提供的m777等精确远程武器系统促成的。在几个月的武器装备落后之后,基辅在这场主要是炮火战的战争中占据了上风,其结果在整个南部战线都很明显。
乌克兰使用美国制造的高机动火箭系统(HIMARS)发射装置,切断了俄罗斯军队在南部克尔森和米科莱夫地区的补给线。它还使用美国提供的榴弹炮打击俄罗斯前线,使乌克兰步兵在向克尔森推进的过程中解放了一系列被占领的城镇。
“乌克兰人经过深思熟虑,决定限制大规模行动,转而主要集中在火炮和导弹打击上,”总部位于波兰的军事分析公司Rochan Consulting的总裁康拉德·穆奇卡(Konrad Muzyka)说。“这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穆奇卡补充道。
乌克兰步兵和美国武器的组合很可能会影响未来几周的战争。
穆奇卡说,如果俄罗斯的撤退不是像一些乌克兰人担心的那样是精心策划的佯攻,乌克兰可能会使用同样的远程武器牵制住第聂伯河东岸的俄罗斯军队,并试图将其部队调离克尔森市。
这样的推动是有风险的,但如果真的发生了,许多人预测的平静冬天可能会变成喧嚣和血腥。
自春末以来,美国已经向乌克兰派出了100多架m777。当时,乌克兰的苏联时代火炮系统几乎没有炮弹了。士兵们拼命想弄到152毫米口径的弹药,通常依靠从撤退的俄国人那里缴获的弹药。
“有几次我们需要射击,但我们没有炮弹,”来自另一个炮兵连的一名34岁的中尉说。他的呼号是“Bellringer”,以他在战前演奏的教堂钟声命名。为了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安全,Bellringer和其他士兵要求不透露姓名。
今年4月和5月,一些乌克兰士兵被派往国外接受M777的训练,这是一种比他们一直在使用的苏联“风信子”(hyacinth)笨重火炮系统灵活得多的版本。这种被称为“三七”的导弹发射155毫米炮弹,包括gps制导的王者之剑炮弹,射程约为25英里。
“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使用呼号“学生”的炮兵部队指挥官说。这个27岁的高个子,留着红胡子,在战前一直在学习制造汽车发动机,因此有了他的呼号。现在他在保卫自己的家乡米科莱夫地区。在接受《华盛顿邮报》采访之前,他的师长授予他一枚总统英勇勋章。
学生说,三七比风信子更准确、更轻、更灵活。然而,它们也更容易过热,需要比更坚固的苏联炮更仔细的维护。
就在学生说话的时候,发射命令从无线电中传来,榴弹炮的敏捷性得到了展示,从平地到瞄准和准备就绪大约在一分钟之内。
袭击目标是米科莱夫地区的斯尼胡利夫卡(Snihurivka)附近的一组俄罗斯战斗车辆。斯尼胡利夫卡是通往克尔森市(Kherson)和附近的卡霍夫卡大坝(Kakhovka dam)的门户,乌克兰和俄罗斯互相指责对方密谋摧毁这座大坝。
学生的炮兵部队在大约90秒内发射了4发炮弹。师长叶夫亨(Yevhen)要求记者只透露他的名字,他说他的电池一直很忙。有时候,一门榴弹炮可以发射超过100发子弹。
它们的影响是不容置疑的。
Yevhen说,前一天,大炮帮助解放了两个村庄。在周三的炮击之后不久,乌克兰军队进入了斯尼胡里夫卡。周四,乌克兰士兵录制了一段视频,称他们已经解放了这座城镇。
周三,斯尼胡里夫卡附近还有其他激烈战斗的迹象。乌克兰HIMARS发射器在天空中留下长长的白色痕迹。两架战斗机在远处尖叫,发射橙色照明弹以避免被击落。
周六,第59旅的士兵在访问距离米科莱夫不远的克逊地区西南部前线时表示,敌人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
29岁的历史教师马克西姆·博哈丘克中校(Maksym Bohachuk)说,那里的地形是一大片无情的小麦和向日葵田,灌溉沟渠为俄罗斯人提供了现成的防御工事。博哈丘克现在是一名营长。混凝土衬里的壕沟网一直延伸到大约30英里外的斯尼胡利夫卡。
“他们在这里挖洞,”博哈丘克说。“他们正在拓宽自己的职位,引进新人。”
博哈查克估计,在距离他的前线部队一英里多一点的地方,大约有500名敌军士兵,其中一些似乎是最近才征召的,装备有坦克和火炮。
“仅仅向我们的战线推进是不够的,”他谈到敌人时说。“但为了阻止我们,它是。”
这种停滞在战壕里很明显,两名乌克兰士兵用双筒望远镜盯着他们的对手。他们说,这条线实际上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动过了。
迫击炮弹爆炸了,枪声在远处噼里啪啦响着,但士兵们似乎并不在意。当迫击炮弹离他们足够近,可以听到他们的哨声时,他们爬进战壕寻找掩护。
博哈丘克说,乌克兰士兵听到了俄罗斯人正在撤出克尔森市的传言,但他不相信。他说:“他们撒谎是为了刺激我们前进,这样他们就能困住我们,把我们打倒。”
即使前线没有移动,美国提供的榴弹炮也帮助了乌克兰人,阻止了俄罗斯人在前线部署自己的短程火炮。这减少了乌克兰的伤亡。穆奇卡说,在克尔森地区,乌克兰的伤亡人数仍然很大。
“我不能说它们改变了战斗的进程,”博哈丘克在谈到榴弹炮时说,“但它们加速了我们的胜利。”
在周三的炮击后不久,耶夫亨拿出他的iPhone,播放了前一天榴弹炮造成的破坏的视频。视频显示,俄罗斯车队的一辆车突然消失在烟雾和灰尘中。
“弹片穿过了它,”他满意地说。“就像黄油。”
在基辅的伊莎贝尔和卡米拉附本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