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在特拉维夫以北一个以色列军事基地的一个礼堂里,我和数十名外国记者一起观看了43分钟的生动、可怕的视频和照片,以色列国防军(Israel Defense Forces)说,这些视频和照片是在哈马斯(Hamas) 10月7日袭击以色列期间拍摄的。其中一些图片之前在网上流传过,有些是经过删节和编辑的,但我们看到的大多数都是未经编辑的,非常令人不安。
以色列国防军说,他们从武装分子的随身摄像头、受害者的车载摄像头和手机、基布兹的安全摄像头和其他来源收集了这些图像。国际发言人理查德·赫克特中校告诉我,以色列国防军决定分享这些照片,作为以色列“叙事之战”的一部分。与此同时,国际社会对以色列在加沙的军事行动造成平民伤亡的批评越来越多。
赫克特说:“我们知道这里有一场叙事战,我们必须向世界展示这里发生了什么。”“我们正在尽一切努力向媒体表明,我们所做的事情是有原因的。[哈马斯]以最令人发指的方式开始了这一切。”
我们被告知,出于对悲伤家庭的尊重,以色列国防军不允许我们录下播放给我们看的画面。对以色列发动突然袭击的哈马斯武装分子采取了截然不同的政策,他们用随身摄像机或头盔摄像机拍摄和直播了他们凶残暴行的部分过程。
并非所有材料都能得到新闻媒体的独立核实。这是我们看到的一些东西:
哈马斯激进分子向一个似乎是家庭防空洞的地方投掷了一枚手榴弹,一名父亲还没来得及把门关上就被炸死了。他年幼的儿子们只穿着内衣,浑身溅满了血,但幸免于难。在另一段视频中,男孩们在厨房里喊着妈妈,其中一名袭击者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可口可乐,悠闲地喝了一口。弟弟说他一只眼睛看不见东西,他问:“为什么我还活着?”
大厅里的一些记者屏住呼吸,双手抱头。
在另一段视频中,一名武装分子站在一名似乎腹部中枪的男子面前,用一把锄头向他砍了好几下。
当哈马斯武装分子在另一个基布兹肆虐时,我们看到他们放火烧了一所房子;射杀一只向他们小跑过来的黑色拉布拉多犬;隔着纱门在客厅的椅子上处决一个人——他呻吟着,瘫倒在地。
我们还看到了武装分子近距离向蜷缩在桌子下面的两名妇女开枪的视频片段;向毫无戒心的司机喷射子弹,直到他们的车慢下来;把血迹斑斑的尸体拖出一辆车然后开走。
在新星音乐节上,我们看到年轻的以色列人微笑着跳舞;随后,哈马斯武装分子向躲在汽车下的节日游客开火,然后小心翼翼地向一排移动厕所开枪。他们把满身是血的人质扔进一辆皮卡车的后备箱里。
在放映过程中,大多数记者都静静地坐着观看。有几个人用手指在看视频。至少有一个人在哭。
以色列国防军说,他们从现场发现的一部手机上的一个电话录音应用程序中找到了一段令人不寒而栗的手机录音——一名哈马斯战士给他在加沙的父母打电话,吹嘘道:“爸爸,我赤手空拳杀了10个犹太人。”
“马哈茂德,你在哪里?”他父亲问。
马哈茂德在以色列南部命名了一个基布兹,并补充说:“请为我感到骄傲。”
我们听到他的母亲在后面喊:“答应我,你会回家的!”
观看后,以色列国防军少将米奇·埃德尔斯坦解释了为什么以色列国防军邀请国际记者观看这些视频:他说,看到一些媒体试图将以色列在加沙的行动与哈马斯在以色列的暴行相提并论,他感到“震惊”。“平等吗?”我无法理解这样的对比,”他说。
以色列说,哈马斯的袭击造成1400多人死亡,5400人受伤。据哈马斯管理的加沙卫生部称,以色列对加沙的报复性空袭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星期,造成近5800人死亡,近16300人受伤。
随着加沙满目疮痍的画面——包括巴勒斯坦妇女和儿童流离失所、致残、被杀或为亲人哭泣——充斥着电视广播和社交媒体,以色列当局敏锐地意识到,随着国际谴责的增加,他们的国家在10月7日袭击事件后获得的同情正在减弱——哈马斯似乎准备利用这一转变。
“我们不是在和加沙的平民和孩子们战斗,”赫克特中校告诉我。但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局势,我们将确保铲除哈马斯。”
有人批评以色列必须采取更多措施避免加沙的平民伤亡,而且在以色列警告撤离加沙北部后,以色列袭击了撤离到加沙南部的平民。当我问他对这种批评有何看法时,赫克特回答说,哈马斯“把他们的人民当作……人肉盾牌”。[哈马斯]希望他们的人民受到伤害。”
“我们正在尽一切努力通知平民撤离,”他说。“但是你看到了画面。(哈马斯)进来了,他们尽其所能地攻击任何一个人,我们有义务不让这种情况再次发生。我们是在保护我们的国家。”
当我向赫克特指出,许多人同情在10月7日袭击中遭受苦难的以色列人,但他们也同情加沙的巴勒斯坦平民时,他说:“我们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