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之九的澳大利亚人每年至少看一次全科医生,但在许多地方,这个国家曾经被称赞的“免费”医疗已经让位于100美元的高额自付费用。
批量计费——行医者直接向医疗保险收费——的费率大幅下降,而医生们在与不断上升的通货膨胀作斗争时,收取的共同支付费用也在不断增加。
作家艾丽·哈代上周在X网站上写道:“在悉尼,预约医生从很容易的事变成了几乎不可能的事。”
“从免费预约医生变成40- 120美元一次,而没有成为一个主要的选举议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迪指出,“就在不到10年前,托尼?阿博特(Tony Abbott)还不得不放弃5澳元的全科医生自付计划,因为它太不受欢迎了”。
她说:“事实证明,实际上两党都支持将收费提高20倍。”
3月份发布的一项调查发现,自付费用导致超过一半的澳大利亚人去看全科医生的次数减少,十分之一的人表示他们因此换了医生或诊所。
澳大利亚统计局(ABS)的数据显示,越来越多的患者报告说,由于费用高昂,他们推迟了治疗,这一数字在15-24岁年龄组中最高。
美国卫生部(Department of Health) 8月份发布的最新年度医疗保险统计数据显示,大宗账单费率降至10多年来的最低点。
根据医疗保险福利计划(MBS)的数据,在2020-21年达到88.8%的峰值后,全国全科医生服务的批量计费率在上一个财政年度降至80.2%。
与此同时,莫纳什商学院(Monash Business School)卫生经济学家安东尼?斯科特(Anthony Scott)教授表示,收取费用的患者的自付费用通常继续以每年约4%至5%的速度增长,超过了通货膨胀率。
去年11月,在澳大利亚医学协会(AMA)建议医生们提高价格以应对不断上涨的执业成本之后,一次标准全科医生会诊的费用涨到了102美元。
澳大利亚统计局的最新通胀数据显示,在截至9月份的12个月里,医疗和医院服务价格上涨了6.3%。
那么澳大利亚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呢?
澳大利亚皇家全科医生学院(RACGP)主席妮可·希金斯博士说:“在过去的10年里,历届政府都没有重视或资助全科医生,这导致医疗保险回扣跟不上提供医疗服务的成本。”
从2014年到2018年,联邦政府冻结了医疗保险回扣的增长,这意味着医生的工资实际上是在减少。
希金斯博士说,解冻后,它的“指数化程度很低,不到CPI的一半”。
她表示:“目前的(折扣水平)意味着,普通医生在批量支付账单时,在提供医疗服务的成本上可以享受50%以上的折扣。”
“今年,政府增加了指数化的数量,但它有10年的准备时间,而且缺乏投资。大多数普通合伙人都是个体企业,我们必须雇佣员工,像其他人一样支付租金和电费。随着提供医疗服务的成本上升,不幸的是,这些成本已经转嫁到患者身上。”
联邦政府在5月份的预算中宣布,从11月1日起,将对那些治疗有优惠卡的病人和16岁以下儿童的医生提供三倍的批量计费奖励。
RACGP在其最新的年度全国全科医生健康报告中发现,在接受调查的全科医生中,报告的批量计费率急剧下降。
对2000多名医生进行的调查发现,在一年的时间里,向所有病人收取大额账单的全科医生比例从24%降至12%,减少了一半。
与此同时,全科医生为大多数病人全额支付账单的比例从40%下降到30%,而为少数病人全额支付账单的比例从28%大幅上升到44%。
报告指出,虽然大宗账单的下降在全国大部分地区都很明显,但在主要城市更为明显。
报告称:“2022年,大宗账单占(大城市)总账单的比例从72%降至56%。”
在同一时期,偏远社区的下降幅度较小,从86%降至83%。
报告称:“这种差异可能是由于大城市的诊所(56%)更注重创收,以弥补不断增加的诊所成本,而偏远地区的诊所(45%)占比更高。”
全科医生还对州政府最近的工资税改革表示不满,这些改革使医生——从诊所租赁房间的独立承包商——陷入了巨额新税收账单的困境。
一些医生警告说,税收变化将迫使他们关闭,影响到新南威尔士州、维多利亚州、昆士兰州和南澳大利亚州,尽管后两个州已给予至少一年的赦免期。
希金斯博士说:“就在政府试图修复医疗保险制度的时候,联邦政府一手给钱,州政府一手拿钱,增加了工资税。”
格拉坦研究所(Grattan Institute)卫生项目主任彼得·布莱顿(Peter Breadon)也认为,大宗账单费率出现了“急剧而令人不安的下降”,他指出,自疫情开始以来,这是一个“巨大而相当突然的转变”。
尽管指数化冻结是一个促成因素,但布赖顿表示,医疗保健存在“更大的结构性问题,即我们为多少资金提供资金,以及我们如何为医疗保健提供资金”。
目前的系统“没有考虑到病人的病情,他们需要多少护理”,这意味着全科医生很难在15-17分钟的典型咨询中满足他们的需求。
他说:“很多患者患有更多的慢性病,需要更多的时间。”“这种按服务付费的模式会导致用户流失,它没有考虑到复杂的问题。”
布莱顿表示,明年将推出的“我的医疗保险”(MyMedicare)体系等混合融资模式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尽管它还处于“早期阶段”。
他说:“缺失的部分是那些缺乏关爱的地区。”他指的是更有可能出现在贫困地区的大宗账单“沙漠”。
希金斯博士也希望看到系统性的变化,但他说“我们首先需要解决的是资金不平衡”。
“全科医生只占医疗预算总额的6.5%,”她说。
相比之下,公立和私立医院获得了近45%的政府支出。
RACGP认为,普通医疗“远比医院护理更具成本效益”。
生产力委员会的数据显示,在2020-21年度,政府在非入院急诊科就诊的平均费用为611美元,而患者在全科医生那里花费20到40分钟的费用为80.10美元。
希金斯博士说:“我们现在看到了忽视全科医疗所造成的后果——那些病人涌进了急诊室,救护车也排得满满当当。”
该行业也一直在为全科医生短缺问题敲响警钟,尽管毕业的学生数量创下纪录,但只有13%的医学毕业生选择全科医生。
“我们对此深表担忧,”希金斯博士说。
“这是另一点——无论政府采用何种融资模式,都会推动行为。如果你不投资于全科实践,那么新毕业的医学毕业生就不会重视你。当你可以成为一名心脏病专家,赚两到三倍的钱时,你为什么要去做全科医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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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为“这是怎么发生的?”:随着大宗账单费率大幅下降,澳大利亚人看全科医生要花100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