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右翼政党德国新选择党(Alternative for Germany)周日赢得了一场州选举,并在另一场州选举中获得第二名,这是自纳粹时代以来闻所未闻的结果。
该党不会参与执政;其竞争对手内部一致同意将这个反移民组织拒之门外。但在德国和整个欧洲,激进的右翼分子——从专制的民粹主义者到彻头彻尾的纳粹分子——正在对主流政党施加越来越大的影响。
极右翼政党目前只统治着少数几个欧洲国家,但他们的想法在传统的中间路线群体中正在积聚势头。
奥斯陆大学专门研究极右翼极端主义的社会学家Katrine Fangen说:“他们已经朝着限制移民的方向发展,这在许多极右翼不被允许加入联盟但无论如何都有影响力的国家是典型的。”
欧洲大陆各地的中间路线政党都出现了明显的右倾,部分原因是来自极右翼的压力,部分原因是主流保守派认为,击败极端分子的最佳方式是借鉴他们的想法。
德国政治学家、欧亚集团(Eurasia Group)欧洲事务主任扬?特肖(Jan Techau)认为,中间派政党应该怪自己。他说,新激进主义得益于他们未能解决移民和安全等实际问题。
特肖警告说:“由于解决这个问题的行动仍然很少……人们(将)开始接受这些言论,这变得很正常。”
对于德国日益壮大的极右翼来说,一名叙利亚寻求庇护者残忍的持刀袭击造成3人死亡,8人受伤的时机再好不过了。
现在是选举季节,极右翼的德国新选择党(AfD)利用8月23日的事件,凭借该党的反移民纲领在周日取得了胜利。在东德一个州的选举中,该党赢得了33%的选票——这是二战以来极右翼政党首次在一个州获胜——在另一个州的选举中,该党以约30%的得票率位居第二。
德国新选择党不太可能组建地方政府;在建立执政联盟方面,其较为温和的对手将抵制这个极端组织。但在整个欧洲,激进的右翼分子——从专制的民粹主义者到彻头彻尾的纳粹分子——正在对主流政党施加越来越大的影响。
极右翼政党目前只统治着少数几个欧洲国家,但他们的想法在传统的中间路线群体中正在积聚势头。
这是欧洲的一个新世界。德国保守的基督教民主联盟领导人现在称德国传统上欢迎移民的政策“天真”。法国中间派呼吁加强法律和秩序,挪威保守派则讨论让难民留在国外的难民营,而不是在挪威为他们提供庇护。
曾经极端主义的观点正在被正常化,法国教授兼研究国家和身份认同的作家cassaile Alduy说。她在接受电子邮件采访时写道,“危险在于,我们的政府开始不背负‘极右翼’的污名,却让人们习惯于认为,因为出身或肤色而剥夺人们的权利是可以的。”
上周在法国,一名来自佛得角的移民轧死了一名宪兵。尽管这名男子违反了十几项交通规则,但他仍然持有驾照,这一事实引发了愤怒。
法国内政部长大肆宣扬极右翼的法律和秩序语言。他说:“警察和宪兵被杀害,法庭确实应该对那些使用车辆作为武器的人更加严厉。”
达尔马宁推动的移民法部分来自极右翼的国民集会(National Rally)的纲领;由此产生的政策是如此极端,以至于法国最高法院判定其违宪。今年7月,法国总统埃马纽埃尔·马克龙(Emmanuel Macron)批评了反对党提出的“完全是移民主义”的政策提案,他使用了一个上世纪90年代的极右翼流行语。
法国政治学家、民族主义运动专家让-伊夫?加缪(Jean-Yves Camus)表示,法国从中间立场向右的转变反映了“部分来自极右翼的压力,部分来自保守派的信念,即击败极右翼的最佳方式是向他们借鉴”。
德国中间派——尽管几十年来一直致力于确保像纳粹主义这样的运动不再在社会中扎根——也未能免受这种右倾势头的影响。
在两周前叙利亚男子持刀袭击事件发生后,德国保守派领袖弗里德里希·梅尔茨(Friedrich Merz)宣布这是一个“转折点”,并要求结束来自叙利亚和阿富汗的移民,根据欧盟和德国法律,这可能是非法的。
瑞典有着长期的自由移民政策和庞大的福利国家,在2015年自豪地同意接纳16万多名难民。到2021年,“温和党”正在与民粹主义者一起制定一项提案,包括收紧边境、减少寻求庇护者数量、限制移民福利,以及极右翼长期支持的其他政策。
奥斯陆大学专门研究极端主义的社会学家Katrine Fangen说:“他们已经朝着限制移民的方向发展,这在许多极右翼不被允许加入联盟但无论如何都有影响力的国家是典型的。”
德国政治学家、欧亚集团(Eurasia Group)欧洲事务主管扬?特肖(Jan Techau)表示,如果说激进主义正在悄然进入主流,那么事实是,它得益于中间派政党自己创造的一个机会,这个机会是由于它们几十年来未能解决人们现在变得激进的实际问题。
这些问题包括移民和国土安全。特肖说:“由于解决这个问题的行动仍然很少,言论将变得更加严厉,人们开始接受这些言论,这变得很正常。”
政治结果可能以多种方式展开。
在荷兰,极右翼在去年的选举中赢得了最多的议会席位。但该党领袖海尔特·威尔德斯(Geert Wilders)一直无法组建政府——面对一致的反对派——尽管他放弃了成为首相的雄心,并放弃了一些最引人注目的政策,如禁止清真寺和离开欧盟。
另一方面,在法国,马琳?勒庞(Marine Le Pen)可能赢得2027年总统选举的前景不再是异想天开。“这是现实,”法国政治学家加缪博士说。“十年前,这完全是不可接受的。这是科幻小说。”
然而,在一些国家,因移民问题而变得激进并在过去10年入主政府的保守派政党,自那以后遭遇了挫折。
英国保守党领导人曾将非法移民称为“入侵”,并将英国脱欧视为“夺回边境控制权”的一种方式。该党在七月份被赶下台。
在波兰,2015年的移民危机恰好与全国大选同时发生,保守派政客指责移民携带寄生虫,并警告说,穆斯林移民会破坏波兰的基督教身份。这帮助他们赢得了选举,但他们在2023年被选举下台。
分析人士表示,德国的纳粹历史可能会以特殊方式牵制极右翼。其一,主流政党在与极右翼结盟时设置了一道“防火墙”。
柏林自由大学的德国政治学家哈乔·芬克说,但是当中间派感受到来自极右翼的压力,并采用这种修辞时,“它确实限制了自由氛围。”这是两极分化,减少了相互承认的氛围,减少了对他人问题的同情。这是一个很大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