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起谋杀案发生在9个月内,前后相隔8个街区,接近纽约市毒品战争的高潮,地点在哈莱姆区,那里正成为警察腐败的代名词。
截至周一,这两起原本不相关的谋杀案还有一个共同点:被定罪的男子在曼哈顿法院被宣告无罪。他们是众多纽约人中的最新一员,这些人绝大多数是黑人和西班牙裔,在经历了几十年的监禁后,他们的名字被洗白了。
其中一名男子是49岁的贾巴尔·沃克(Jabar Walker),他于1995年因在一辆停着的汽车中射杀两名男子而被定罪,尽管一名作证说听到沃克认罪的男子在一份宣誓书中撤回了证词,但他仍被监禁。
另一名男子韦恩·加丁(Wayne Gardine)也是49岁,他在一起案件中被定罪的唯一证据是一名毒贩多次改变证词,称凶手身高6英尺,而加丁只有5英尺8英寸,他以向警方提供信息以试图将自己的刑事案件降到最低而闻名。
加尔丁的案件由一名侦探负责,这名侦探后来承认犯有贩毒阴谋罪。加尔丁去年获得假释,但立即被安置在移民拘留中心,并面临被遣返回牙买加的危险。
加尔丁的案件由法律援助协会的错误定罪小组处理,沃克的案件由无罪项目处理。曼哈顿地区检察官办公室负责调查可能存在的错误定罪的一个部门在这两项调查中都进行了合作。
根据美国国家免责登记局(National Registry of Exonerations)的数据,自1989年以来,纽约市至少有115起谋杀案被推翻,占全国被推翻的近1300起案件的很大一部分。
检察官似乎掌握了对沃克不利的确凿证据。1995年5月28日,两名男子在一辆汽车中被枪杀,西148街对面的一名女子作证说,她看到当时20岁的沃克开枪。一名认识沃克的人告诉陪审员,他听到了沃克的认罪。他被判两项二级谋杀罪名成立,并被连续判处25年至终身监禁。
但在沃克先生的帮助下,他花了数年时间为自己正名,无罪计划出现了重大问题。
据“无罪计划”称,自称目击枪击事件的女子瓦妮莎·维戈(Vanessa Vigo)从地方检察官办公室获得了金钱补贴,由该办公室为她支付了搬到新公寓的费用。无罪计划称,检察官没有按要求向沃克的律师透露此事。事实上,检察官告诉陪审员,维戈“没有收到与她的证词有关的任何考虑”。
“无罪计划”称,作为控方唯一的目击证人,维戈女士提供的证词充满矛盾和不准确之处,而且在案件审理过程中有所改变,而且她还在另一起社区枪击案中错误地指认了一名嫌疑人。由地区检察官阿尔文·布拉格(Alvin Bragg)创建的定罪后司法部门写道:“人们对维戈女士的证词失去了信心。”
自称听过沃克供词的人约翰·莫布里(John Mobley)在1998年沃克被判刑的那天改口,并在1999年和2021年宣誓作证,进一步证实了这一点。
“无罪计划”称,在沃克受审时,莫布里面临的是一项重罪指控,但为了换取他的证词,这项指控被减为轻罪。根据定罪后司法部门(Post - Conviction Justice Unit)的说法,莫布里说,30区的警官暗示,如果他不指控沃克有罪,他就会被指控犯有其他杀人罪。该部门写道,它“认为莫布里可信”。
“无罪计划”表示,沃克的律师一直在审理他的第一起刑事案件,“定罪后司法部门”(Post - Conviction Justice Unit)写道,他“未能调查”莫布里和另一名证人证词中的“弱点”。
周一上午,沃克蓄着灰白的山羊胡,身穿白色衬衫,双手被铐在背后,走进了州最高法院大法官米里亚姆r贝斯特(Miriam R. Best)拥挤的法庭。
“这是一条漫长的道路,你做到了,”他的无罪项目律师凡妮莎·波特金(Vanessa Potkin)转身对法庭说。
沃克先生默默地说着“我成功了”,然后抬起衣领擦去眼泪。
“判罪如下——”贝斯特法官说,但由于亲友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他不得不停了下来。她严厉地看了观众一眼,使他们安静下来。“判决特此撤销。”
当不再戴手铐的沃克走出法庭时,定罪后司法部门(Post - Conviction Justice Unit)副主管莎莱娜·霍华德(Shalena Howard)紧握双手,向他鞠躬。
1994年9月3日午夜刚过,22岁的罗伯特·米肯斯(Robert Mickens)被称为“达克”(Dak),在哈莱姆区埃奇科姆大道(Edgecombe Avenue)的一栋砖砌联排别墅前被枪击了近12枪。根据法律援助协会(Legal Aid Society)的文件,这条街是一个露天毒品市场。
枪击案发生当晚,警方约谈了两名青少年:一名19岁的青少年(法庭文件只称他为N.S)和他14岁的朋友N.V.。两人都声称不认识行凶者,但都表示近距离看到了枪击过程。
一个月后,在国家安全局因毒品指控被捕后,侦探们去监狱探望了他,给他看了一张加尔丁的照片。国家安全局通过加尔丁的昵称认出了他,称他听说枪手就是用这个昵称的人。
这起谋杀案是由一名没有经验的侦探调查的,他说案件是由他的上司威利·帕森(Willie Parson)侦探指导的,后者不鼓励他追查其他线索。
大约在这个时候,侦探们所在的第30分局发生了一起丑闻,最终导致30名警官被定罪。检察官说,“肮脏30区”(Dirty 30)的警察从毒贩那里偷走毒品和枪支,敲诈他们,殴打他们,并在法庭上撒谎。帕森警探当时没有受到指控,但他在2000年被捕,后来承认为一个可卡因和海洛因团伙运送现金。
后来,在法律援助协会的调查过程中,年轻的证人n.v.说,他和国家安全局同意指控加尔丁,是为了安抚他们自己的毒枭,后者是受害者的朋友,也是为了避免自己对这起谋杀案进行报复。他说,枪击发生时,他们至少在200英尺外,无法辨认出枪手。
文件称,法律援助还发现,警方未能根据另一名嫌疑人的信息采取行动,这名嫌疑人有向米肯斯开枪的动机。
加尔丁被关押在纽约州北部的移民拘留所,他通过Skype观看了法官凯特·帕克(Kate Paek)撤销对他的定罪。在法庭外,他的母亲格蕾丝·戴维斯(Grace Davis)感谢法官和布拉格“再次给了我儿子一个机会”。
她补充说:“我经历了很多。我一直很沮丧,压力很大,所以我今天感觉很好。”
加尔丁在其律师发布的一份声明中说,“我很高兴司法系统最终发挥了作用。”
他的律师说,由于谋杀罪和被控非法进入美国,他可能面临被驱逐出境的危险。
“我们真的希望法官的这一官方命令会成为我们需要的最后压力,让他们释放他”,在驱逐案悬而未决的时候,法律援助协会(Legal Aid Society)的律师卢·福克斯(Lou Fox)说。
Liset Cruz和Hurubie Meko对本文有贡献。
一项更正被做了2023年11月27日:
这篇文章的早期版本错误地陈述了Shalena Howard在定罪后司法部门的职位。她是该部门的副主管,而不是主管。
我们如何处理更正
安迪·纽曼(Andy Newman)撰写有关纽约市及其周边地区社会服务和贫困的文章。他为《纽约时报》报道该地区已经26年了。更多关于安迪·纽曼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