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最高法院不顾三名自由派法官的强烈反对,驳回了伊利诺伊州一名被单独监禁的囚犯的上诉。这名囚犯称,长期禁止户外活动是残酷而不寻常的惩罚。
按照法院的惯例,其驳回复审的简短命令没有给出任何理由。
法官凯坦吉·布朗·杰克逊(Ketanji Brown Jackson)和法官索尼娅·索托马约尔(Sonia Sotomayor)和埃琳娜·卡根(Elena Kagan)持不同意见,他们写道,囚犯迈克尔·约翰逊(Michael Johnson)在庞蒂克惩教中心(Pontiac Correctional Center)被隔离在恶劣的环境中近三年。
“在那段时间里,约翰逊几乎每一个小时都待在一个停车位大小、没有窗户、灯光永远亮着的牢房里,”杰克逊法官写道。“他的牢房通风不良,导致难以忍受的高温和恶臭。这个地方也不卫生,经常被人的粪便粘在一起。”
杰克逊法官继续说道:“由于庞蒂亚克公司的官员不会向约翰逊提供清洁用品,除非他从商店购买,所以他经常被迫赤手空拳清理那些污垢。”“约翰逊每周只被允许离开牢房洗一次澡,每次只洗10分钟。”
但这些都不是约翰逊诉普伦蒂斯案(Johnson v. Prentice,第22-693号)的核心问题。
杰克逊法官写道:“除了与单独监禁相关的典型苦难之外,监狱官员几乎在他被关押在庞蒂亚克的所有时间里都完全剥夺了约翰逊的运动权利。”
监狱系统承认约翰逊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他违反了无数的监狱规则,不服从看守的命令,向他们吐口水,破坏财物。
作为对这些违规行为的惩罚,监狱当局剥夺了单独监禁的囚犯通常每周五天的锻炼时间,通常是在户外的一个小牢笼里。
杰克逊法官写道:“每一次码限都是30至90天,但这些限制加起来,约翰逊总共受到了超过三年的码限。”约翰逊狭小的牢房使他无法在那里锻炼。因此,整整三年,约翰逊根本没有机会伸展四肢,呼吸新鲜空气。”
“长时间缺乏锻炼的后果可想而知是严重的,”杰克逊法官继续说道。“最值得注意的是,约翰逊的精神状态迅速恶化。他患上了幻觉,在自己的皮肤上搔痒,在自己身上小便,并将粪便涂抹在全身和细胞上。约翰逊开始有自杀倾向,有时会做出不当行为,希望监狱看守把他打死。”
约翰逊因入室抢劫和袭击而服刑,最终被转移到专门的精神卫生部门,在那里他的病情有所好转。
大多数联邦上诉法院都表示,囚犯享有定期户外运动的宪法权利。
2018年退休的大法官安东尼·m·肯尼迪(Anthony M. Kennedy)在担任联邦上诉法院法官时写道,单独监禁的囚犯有权呼吸新鲜空气。
“某种形式的定期户外运动对囚犯的心理和身体健康极为重要,”1979年,他在旧金山的美国第九巡回上诉法院(U.S. Court of Appeals for the Ninth Circuit)一个三人组成的合议庭上写道。“一名囚犯被监禁多年,除了偶尔出庭、律师面谈和医院预约外,没有机会出去,这是一种残酷而不寻常的惩罚。”
在约翰逊一案中,第七巡回法院的一个由三名法官组成的小组意见分歧,裁定剥夺他90天的行使权利,作为对严重不当行为的惩罚,并不违反美国宪法第八修正案,该修正案禁止残酷和不寻常的惩罚。“也不是,”法官黛安·s·赛克斯(Diane S. Sykes)在2022年3月代表多数人写道,“‘叠加’这样的惩罚违反了第八修正案。”
约翰逊的代理律师是罗德里克和索兰吉·麦克阿瑟司法中心(Roderick and Solange MacArthur Justice Center),他要求整个第七巡回法院重新审理他的上诉。2022年8月,最高法院以5票赞成、5票反对的平局结果否决了他的申请。
法官黛安·p·伍德(Diane P. Wood)反对不重审此案的决定,她说,监狱官员不能剥夺囚犯的锻炼,就像他们不能饿死或折磨囚犯一样。
伍德法官写道,“没有人会说剥夺24小时,甚至是持续两到三周的剥夺,就自动违反了第八修正案,就像没有人会说宪法赋予约翰逊使用最先进健身房的权利一样。”“但在三周到两年之间的某个时候,就越过了宪法的界限。”
亚当·利普塔克(Adam Liptak)报道最高法院,并撰写了一个关于法律发展的专栏“侧边栏”。他毕业于耶鲁大学法学院(Yale Law School),在2002年加入时报之前从事了14年的律师工作。更多关于Adam Liptak的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