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故事层出不穷。上了一定年纪的电视节目主持人,光着身子蹦蹦跳跳,只在鸡巴上套上一只袜子,或者抓住正在给他洗裤子的跪着的制作助理的头,把他的腹股沟推到她的脸上。因行为不当而被解雇的体育节目主持人。被指控性侵的电台DJ。
是的,我们明白,这都是权力不平衡的问题。“人才”受到尊敬,权力进入了男人的头脑,这使他感到不可战胜,他相信他可以逍遥法外。他知道他的雇主不能失去他。
但请稍等。菲奥娜·布鲁斯是一位无可替代的电视明星。Mishal Husain是一位出色的电台采访者。梅尔·吉德罗伊克是一位深受喜爱的电视主持人。然而,你能想象布鲁斯在她的船员面前脱光衣服,只用流苏遮住她的乳头吗?或者是Mishal Husain对她的研究人员发表性评论?或者是在《烘焙大赛》(Bake Off)的时候,吉德罗伊克(Giedroyc)把腹股沟伸向一个从她裤子上擦蛋糕混合物的年轻人?
他们也存在权力不平衡。他们的才能受到尊敬,但权力并没有冲昏他们的头脑。他们不会觉得自己战无不胜,也不会为所欲为。本周早些时候,我看到Giedroyc主持了一场慈善活动,她是礼貌和谦逊的典范,无论是在幕后还是在领奖台上,她都不遗余力地感谢参与者。
所以一旦你把它翻过来,借口就消失了。我们只剩下一个解释:男女之间的权力不平衡。无论我们认为我们在性别平等方面取得了多大的进步,男性仍然比女性更有可能感到权利和优越感。他们中最坏的人会采取行动(有时伤害其他男人和伤害女人)。
当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这样。很多男人都谦逊、恭敬、讨人喜欢。我们喜欢有这样的人作为同事、朋友或恋人。但正是她们煞费苦心地质疑这种社会力量,这种力量以牺牲同样有能力的女性为代价,将权力和权威赋予了男性。
这些力量很早就开始了。早在三岁时,男孩就会比男孩更多地打断同龄女孩。到6岁时,男孩和女孩都认为男孩更有可能“非常非常聪明”,尽管他们知道女孩在学校已经表现得更好了。这种男性优越感是如何如此早地影响孩子的呢?在为我的书《权威差距》(the Authority Gap)做研究时,我发现了一项最令人沮丧的研究,要求英国父母估计他们孩子的智商。他们给儿子的平均分数是115分,给女儿的平均分数只有107分,尽管女孩往往比男孩发育得更早,词汇量更大,从小学到博士的学业成绩都比男孩好。
所以男孩在成长过程中下意识地吸收了他们比女孩聪明的错误观念,女孩也在成长过程中吸收了这种观念。难怪,当同样的研究人员要求成年男性和女性估计自己的智商时,男性的平均智商是110,而女性只有105。然而,除了钟形曲线的极端两端,男女之间的智商分布是相同的。
这种男性优越感和权利感在学校也得到了培养。艾莉森·朱勒教授研究了课堂互动,发现老师重复男孩的评论来认可他们的贡献的次数是女孩的九倍,向男孩提问的次数比向女孩提问的次数多,并且更多地表扬男孩的回答。结果,男孩会因为直言不讳而得到奖励,女孩则会因为安静和表现良好而得到奖励。男孩学着相信他们的观点比女孩的更重要。正如其他教育研究人员大卫和米拉·萨德克(David and Myra Sadker)所说:“女孩很快就学会了微笑、安静地工作、整洁、服从男孩,只有在被要求时才说话……难怪这么多女孩失去了声音、自信和抱负,这个问题可能会困扰她们成年。”
这些对男孩自尊的提升也会导致过度自信,这在男孩和男人中更为常见。一篇学术论文,题目很不寻常,叫Bullshitters。他们是谁,我们对他们的生活了解多少?研究了9个国家的4万名15岁青少年。研究人员给了他们一张包含16个数学概念的清单,并要求他们对这些概念的了解程度进行评分,从“从未听说过”到“非常了解,理解这个概念”。青少年不知道的是,研究人员在列表中插入了三个假概念——“虚拟比例”、“陈述分数”和“固有数”。在所有九个国家中,男孩比女孩更有可能声称他们知道并理解虚假概念。更重要的是,那些扯淡的人相信他们自己的屁话。他们认为自己比实际情况更擅长数学。
当然,性骚扰有很多始祖。但是,这种过度自信、权利和优越感的有毒混合物反映在众多女性对格雷格·华莱士(Gregg Wallace)的指控中,其中一些指控目前正在接受他的制片人的调查。在不那么极端的情况下,这就是女性以牺牲男性为代价而相对缺乏职业发展的原因。美国的一项研究发现,即使是在管理阶梯的第一级,每100名男性中只有81名女性得到晋升,而且这是在女性以更高的教育水平进入劳动力市场的时代。
在整个中学和大学里,女孩和年轻女性的才能都是通过匿名试卷客观评估的,她们的表现优于男孩和年轻男性。但一旦女性开始工作,偏见就会悄然而至。因为我们都倾向于把自信和能力混为一谈,所以我们更有可能相信、雇用和提拔那些过于自信、自命不凡的男人,而不是那些不那么自信但能力强得多的女人。
除非我们开始认识到这种偏见并加以纠正,否则我们永远无法缩小阻碍女性前进、推动男性前进的权威差距。终于,我们开始摆脱像华莱士这样的混蛋了。但这仍然留下了太多的废话,他们的工作最好由这个世界上的米沙勒·侯赛因和菲奥娜·布鲁斯来完成。
玛丽·安·西格哈特(Mary Ann Sieghart)是伦敦国王学院全球女性领导力研究所的客座教授,著有《权威差距:为什么女性仍然不如男性受重视,以及我们能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