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两年前,48,000名加州大学学术工作者在历史性的为期六周的罢工中获得了大幅加薪。劳工专家和组织者预测,他们的成功,加上对劳工友好的拜登政府,将在高等教育机构中激发广泛的工会活动。
最近一系列的大学工会活动,加上对一个更亲商、反劳工的特朗普政府的担忧,提供了答案。在全国各地的校园里,包括顶尖的加州大学、纽约大学和哈佛大学,代表研究生工人、兼职和非终身教职教师以及其他人的工会正在迅速而积极地组织工人。
专家表示,对于许多兼职和非终身教职教师来说,工会的行动反映了他们长期以来作为低薪、容易被解雇的教师的不满。现在,时间至关重要。
旧金山州立大学(San Francisco State University)劳动与就业研究系教授约翰·洛根(John Logan)说,“这是特朗普上任前的热潮。”工会预计,新的保守派人士将接管执行美国劳动法的联邦机构的职位。他说,工会“正在校园里蓬勃发展”。
在南加州大学,2500名兼职、兼职和全职非终身教职员工中的大多数人上周表示,他们已经签署了工会授权卡,并向国家劳工关系委员会提交了一份选举请愿书,希望投票能在就职日之前得到证实。
在伯班克,纽约电影学院洛杉矶校区的近200名教职员工本月投票成立了一个工会。在圣克拉里塔的加州艺术学院(California Institute of the Arts), 600多名全职和兼职教职员工中的大多数都签署了工会授权卡,尽管还没有进行选举。
“我们不知道特朗普会怎么做,”加州理工学院(Caltech)的工会领导人纳迪亚·苏里亚维纳塔(Nadia Suryawinata)说。在帕萨迪纳,2000名研究生工人和博士后学者于2月组成了一个工会,并于本月以压倒性多数投票授权其领导层发起罢工——这是一种加快谈判以确保合同的策略。
“时间不多了。我们希望在就职典礼前签订合同,”Suryawinata说,他是一名从事授课和研究的生物学博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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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校园正在与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United Auto Workers)联合起来,该联合会起源于汽车制造业,其成员中越来越多的是学者。校园工会现在代表了大约40万UAW成员中的四分之一,其中包括加州大学、加州理工学院、南加州大学和加州州立大学的研究生工人和博士后研究人员。UAW也是南加州大学非终身教职员工工会的一部分,也是加州艺术学院的一部分。
亨特学院高等教育和职业集体谈判国家研究中心9月份的一份报告发现,学生工人和教师工会都在增长——学生劳工运动的发展速度更快。
从2012年到2023年,加入工会的研究生和博士后人数增加了一倍多,从大约6.4万人增加到15万人。报告称,同期教师工会也增加了7%,从37.4万个增加到40.2万个。
今天,超过三分之一的研究生和博士后工作者加入了工会,四分之一的教师加入了工会。
该中心的执行主任、报告的合著者威廉·a·赫伯特(William A. Herbert)说,“在教职员工中,非终身教职员工加入工会的动力最强。”“这反映了在过去几十年里,教师队伍的大规模重组,大部分都是不稳定的低薪大学教学和研究职位。”
旧金山州立大学劳工研究教授洛根说:“这两个群体都是大学的廉价、一次性劳动力,他们和其他正在工作、努力支付账单的人一样,感到压力。”“有些大学每学期会给兼职教授支付大约5000美元的学费。”
在加州,预计最大的斗争将发生在南加州大学,那里潜在的新工会“联合教师工会”将代表大约三分之一的教职员工。组织者于周二向国家劳工关系委员会提交了申请。该工会将涵盖南加州大学所有学院的合格员工,但电影艺术学院和凯克医学院除外。电影艺术学院于今年2月成立了一个独立的兼职教师工会。选举日期尚未确定。
美国加州大学学术工作者工会(UAW 4811)于2022年罢工,最近避免了一场冲突,工会成员投票决定将其合同延长6个月,以换取明年10月4%的加薪和加州大学每个校区的“过渡性资助计划”。
这项资助计划今年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试行,允许那些与导师关系破裂或对资助来源有保留意见的研究生研究人员——比如反对与美国军方或武器研究有关的工作,这是在亲巴勒斯坦抗议期间出现的一个问题——从他们目前的职位转移出去。
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工会成员必须证明“研究目标不相容,或者导师与被导师之间的关系存在无法解决的分歧”,才能换到新的导师。
薪酬是南加州大学工会组织的核心问题,在那里,没有终身教职的教授抱怨说,学期到学期的合同几乎没有工作保障,加薪很少或根本没有,学校还采取措施削减福利。南加州大学网站上目前的兼职职位空缺显示,索尔·普莱斯公共政策学院(Sol Price School of Public policy)的卫生政策和管理兼职讲师的工资低至每小时29.06美元。
接受时报采访的几名教师还表示,教师子女和配偶的学费补贴削减,是他们支持成立工会的一个原因,希望在福利决策中拥有更大的发言权。
“洛杉矶的生活成本非常高,而且还在不断上升,但南加州大学没能跟上,”桑杰·马达夫(Sanjay Madhav)说。他是南加州大学维特比工程学院(Viterbi engineering school)的工会支持者,在该校担任全职副教授已经13年了。
帕特里克·科尔宾(Patrick Corbin)是南加州大学格洛丽亚·考夫曼舞蹈学院(gloria Kaufman School of Dance)的全职非终身副教授,他指出,一项新冠疫情时期的大学决定是导致他想要成立工会的问题之一。
科尔宾说,在普遍削减成本和国家经济衰退的情况下,“南加州大学单方面冻结了他们对我们退休福利的贡献。”“没人问我这个问题。我没有对它进行表决。我是60。我无法挽回损失。”
南加州大学在一份声明中表示,它反对该工会,因为校方认为,所有教师都是管理人员,因为他们能够投票选举学术参议院官员,并担任其他职位,为校园的运作提出建议。
“南加州大学尊重工会的作用,并与他们合作多年。但是,我们对一个声称代表我们几乎所有的研究、教学、从业者和临床教师的工会,在法律、学术和运营方面都有严重的担忧。我们所有的教师都有平等的发言权,并在我们共同管理大学运作的体系中定期行使这种发言权,”声明说。
“我们不认为我们的教师需要一个工会来代表他们说话,也不认为适用的法律会允许这样做。我们期待着一如既往地继续与我们的教师在对我们大学重要的问题上直接合作。”
工会组织者认为,在校园担任不具约束力的顾问角色与管理人员有很大不同。例如,他们指出学术参议院在2022年提出的一项建议,即南加州大学实施年度生活费加薪。该大学拒绝了这一想法。
2015年和2016年,服务业雇员产业工会(Service Employees Industrial Union)试图组织一些同样的非终身教职员工,但以失败告终。多恩塞夫文理学院的教职员工投票反对成立工会,但工会支持者认为南加州大学干预了这一进程。罗斯基艺术与设计学院的学生投票赞成成立工会。南加州大学就罗斯基当选的合法性提起了多起诉讼,到2019年,SEIU撤回了代表教职员工的请愿书。
“那时候,我觉得这是SEIU自上而下的做法。我没有参与其中,但我知道它正在发生,”斯科特·尤里说,他在南加州大学建筑学院兼职教了14年,并支持工会组织。“现在感觉更像是一场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