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了一大批专栏文章,声称工党已经无可挽回地在执政中失败了,基尔·斯塔默(Keir Starmer)已经精疲力竭,由于经济增长已经蒸发,一切都将变得更糟。
在我圣诞节前参加的牛津研讨会(Oxford Symposium)上,公平地说,工党面临的挑战的规模得到了充分的理解。牛津研讨会是一个国际社会民主的智囊团。
来自欧洲和美国的政治家们讲述了同样的故事:呼吁社会团结不再奏效;社交媒体平台正在将分裂、虚假信息和不满货币化。正统的货币和财政政策已成为制造停滞的机器。即使在经济增长的地方,其通货膨胀的副作用也给普通家庭带来了负面影响。
在这一切之中,右翼民粹主义的叙述是令人信服的:“制度已经崩溃,精英们不在乎,因为;他们把社会正义变成了一场关于身份而非阶级的游戏,多数人赢不了;这都是移民、女权主义者、觉醒和人权的错。”
这就是斯塔默民调困境的全球背景——但我仍然认为,更广泛的工党成员和选民基础还没有正确地思考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在我看来,首先必须让工党认识到,无论他们准备上台时的计划是什么,他们未来五年的首要任务是击败民粹主义右翼。不是气候变化。不是人权。不推进受压迫少数民族的众多正当要求。击败奈杰尔·法拉奇。
这意味着,通过行动和语言,创造一种同样引人注目、激进的反叙事,与法拉奇、马斯克和特朗普所倡导的叙事相反。
首先:工党必须承认,我们目前的经济模式行不通。这不仅仅是因为保守党给他们留下了每年220亿英镑的支出黑洞,而且解决基本问题需要时间。
我们的生产力停滞不前。我们的技能基础薄弱。我们无法增长,因为我们无法借钱投资;我们不能通过增税来解决问题,因为即使选民接受增税,也会拖累经济增长和信心。由于欧洲经济低迷,外部需求的驱动因素也很弱。按现状运行系统,只会更好,不是一个选择。
其次:工党必须承认,我们的财政和货币制度是为了制造衰退而设计的,并准备好改变它们。
如果气候变化、乌克兰战争、技能短缺和被操纵的能源市场共同推动通胀持续高于2%,那么英格兰银行的通胀目标只是制造衰退的一个配方——必须放松。
最重要的是,英国预算责任办公室(Office for Budget Responsibility)采用的方法根本无法适应工党的增长战略。由于预算责任办公室一贯高估英国将招致的债务规模,而低估经济增长规模,因此,正如乔治?奥斯本(George Osborne)所发现的那样,它的方法是制造一个由可怕预测和强制性紧缩构成的恶性循环。因此,它也必须改变其规则和人员。
第三,工党的工业战略项目需要付诸实施。对经济学家来说,产业战略极其简单:它是将人员、资本和资源从低价值部门转移到高价值部门的一种尝试。
执行这种战略的艺术在于管理转型风险:找出阻碍工人和投资者放弃咖啡馆、出租车司机和黑暗厨房等活动,转而进入焊接、工程和生命科学领域的瓶颈。
许多瓶颈都在政府的控制范围之内:没有学徒,没有进阶数学老师,没有合适地点的经济适用房,没有廉价的公共交通。
这些障碍都不可能在六个月内被克服——但我希望在接下来的六个月里,斯塔默的内阁和公务员部门能采取高度集中的行动。
第四,对民主和社会凝聚力的威胁是真实存在的。为了对抗它们,我们需要采取紧急行动。这不仅意味着兑现“打击帮派”的承诺,还意味着切实而迅速地将净合法移民数量减少到选民可以接受的水平。
这意味着采用一种严格的普遍主义语言,淡化觉醒。这意味着对有组织犯罪和反社会行为的彻底打击,甚至连右翼小报都注意到了。
这也意味着要真正实施《网络危害法案》,并迫使英国通信管理局监管我们的媒体,以结束它目前允许的右翼虚假信息的海啸。
第五个挑战是重整军备。在2025年初的某个时候,罗伯逊勋爵对国防优先事项的审查可能会强制要求大幅提高国防开支。无论如何,特朗普很可能会要求这样做。他们都是对的:考虑到俄罗斯对我们的能源、数字和民主基础设施发动的影子战争的规模,任何认为我们可以用GDP的2.5%来保卫这个国家的人都是在自欺欺人。
和上世纪30年代一样,只有一种方法可以让国防支出从GDP的2.5%上升到5%,那就是通过借贷。所以接受它,无视财政部的反对,重新武装。
工党出师不利的直接原因很明显:苏?格雷在政府的政治咨询部门安插了一些善意的前公务员——他们懂得治理,但不懂政治。工党是在技术上而非政治上执政——公务员的执行力也让人感到缓慢。
从现在开始,工党需要利用政府所有的沟通能力来讲述一个故事:通过迅速和激进的行动,以及语言。
它不可能是一个关于五年后我们可能到达的阳光灿烂的高地的故事。它也不可能是一个关于保守党渎职的故事——尽管这一遗产是真实的。
这必须是一个关于他们今晚所做的事情的故事,为了保护工人阶级家庭免受骗子、罪犯、敲诈房东、冷漠的老板和哄骗价格的公司的侵害,他们让生活变得无法忍受。保卫国家免受来自外国独裁者和国内骗子的威胁。
做到令人信服,民意调查就会转变。但现在就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