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近的骚乱中,错误信息通过科技平台传播,有传言称政府要求科技平台删除“假新闻”,并在审查《网络安全法》时引入删除“合法但有害”内容的义务。
“假新闻”可能有多种形式。可能存在特定的“引发危机”的假新闻,例如关于杀人犯身份的恶意虚假声明(有可能引发私刑暴徒或骚乱),关于银行挤兑(引发金融危机),关于疫苗副作用(阻止紧急需要的疫苗接种-例如在大流行期间)或关于恐怖袭击(引发恐慌)。然后可能会有更广泛、更持久的虚假声明,旨在破坏关键事情所需的个人、机构或信心。
当人们在事后因恶意、有害和非法的谎言而被起诉时,就有可能检验他们所说的是否属实。但是,如果这种想法是,科技平台将被迫在任何法律程序之前删除“假新闻”帖子,甚至在声称根本不违法的情况下,如何确定所谓的“假新闻”的真相或其他方面?
让我们来看看社交媒体上经常出现的一个说法:“利兹·特拉斯搞垮了经济”。可以想象,这种说法会产生紧急的金融影响——比如鼓励许多人更改抵押贷款,或者加剧金融市场的交易不稳定。也许它最初已经达到了“引发危机”的门槛,可以算作假新闻的候选人,因此被删除了。或者考虑一下“阿兹海姆疫苗的风险太高,35岁的人不值得接种”的说法。在2021年初,这很可能已经达到了引发危机的门槛,就像2020年4月提出的“戴口罩有助于阻止新冠病毒传播”的说法一样。
不过,这些真的是假新闻吗?假设我说特拉斯的说法是假新闻——这显然是一个错误的说法,任何客观的经济学家都不会真诚地认为这是明目张心的错误,而且很可能引发危机。假设其他一些经济学家不同意我的观点,有人说这是对的,有人说这是错的,但有争议,还有人说这是无可争议的错,但不会引发危机。如何判断是否真的是应该删除的“假新闻”?
唯一可行的办法是,必须有一些委员会或监管机构负责决定所谓的假新闻是否真的是假新闻。他们这样做的唯一依据是,相关专家是否达成共识,认为这是错误的、无可争议的、会引发危机。
但这将意味着,科技平台上唯一允许发表的与危机有关的观点——而危机可能往往是最重要的时刻——将是那些被主流专家认为至少是有争议的观点。如果你的观点与共识不符,而共识也不认为它至少是错误的,那么在危机期间,你就不能在科技平台上表达你的观点。
这样的安排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相关专家之间的共识是可以改变的。2020年4月,主流专家认为戴口罩不能阻止新冠病毒的传播。商店甚至不允许宣传口罩有助于阻止病毒传播。大概大家都非常自信,认为关于口罩的观点是正确的。
因此,在社交媒体上质疑这一点大概是不允许的——这样做的帖子将不得不立即删除。然而,在几个月内,不仅允许销售防护口罩,还强制要求佩戴。
一个人的假新闻(实际上是一个月的假新闻)是另一个人(或一个月)的标准主流观点。这并不意味着任何东西都不应该被命令删除。但门槛应该非常高,不应该是某个委员会或监管机构自称是真相的仲裁者。我们需要能够表达我们对当今流行观点的不同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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