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大拿州共和党参议员候选人蒂姆·希伊是一家航空消防公司的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该公司主要依靠利润丰厚的联邦合同发家致富。《赫芬顿邮报》对他最近的声明进行了审查,发现他一再指责消防员在灭火时拖拖拉拉,并“压榨”灾难以获得加时费。
在他2023年出版的《泥人:空中消防的真实故事》一书中,希伊描述了他在2015年爱达荷州发生的一系列火灾期间与消防员同事的一次讨论。
希伊写道:“我当时在基地闲逛,和其他一些人闲聊,谈论火势似乎有多严重,只是想找点话题,为这项事业做点贡献。”“‘希望我们能尽快解决这个问题,把它控制住,’我说。其他大多数人都严肃地点点头,只有一个人,一个飞行员,有点直起身子,哼了一声。“嗯,我们不希望它发展得太快,”他说。“那里有很多加班费要赚!”我们把它扑灭了,就能拿回薪水了!’”
希伊曾是海豹突击队队员,2014年在蒙大拿博兹曼成立了名为布里奇航空航天(Bridger Aerospace)的消防公司。那次谈话让希伊直面他所说的“一股令人不安的自满暗流,一股接受或至少接受现状的暗流,因为坦率地说,这关系到太多的钱。”
“我后来意识到,这并不是一种普遍的感觉,但它确实存在,否认它的存在就是阻碍那些理解变革重要性的人的努力,”他写道。
2015年那次会面时,希伊仍在努力让布里奇航空航天公司(Bridger Aerospace)离开地面。布里奇航空航天公司是一家专注于使用红外摄像机和其他监控技术来监控火灾的初创公司。
虽然希伊后来从与野火消防员同样的联邦资金中赚了数百万美元,但他的著作和最近的公开评论表明,他开始将该领域的许多人视为争夺并最终浪费政府有限资源的坏人。
他在书中写道,2015年的对话“与其说是关心或常识,不如说是懒惰——或者更糟糕的是贪婪”。“我不认为这是恶意;任何爬上飞机或拿起铲子去扑灭野火的人,显然都有善良的能力和帮助他人的愿望。也就是说,即使在明显以服务为导向的职位上,如果不是彻底的腐败,也可能存在自身利益,导致不一定符合公众最佳利益的反应。”
″如果没有火,就没有钱,”他补充道。“火势扑灭得越快,资金枯竭或流向其他地方的时间就越早。考虑到近年来这个季节的异常扩张,担心工作短缺来维持野火行业的忙碌似乎有些荒谬,更不用说消防员将永远无法与自然对抗的痛苦感了。但旧的信念和规则很难改变,很明显,行业中有些人认为,尽管存在风险和道德界限模糊,但为了价值而竭尽全力并没有错。”
今年3月,希伊在阿拉巴马州亨茨维尔的一场签售会上也表达了同样的观点。几个月前,他发起了与三届现任民主党参议员乔恩?泰斯特的竞选。他告诉与会者,他的公司利用技术更迅速、更有效地灭火,在整个行业内“反响不佳”。
根据《赫芬顿邮报》获得的一段录音,他在活动上说:“野火中有一种非常真实的动力,很多人不想把火扑灭。”“这叫做‘让它燃烧’。“他们不想灭火,因为这是他们获得加班费的地方,也是他们获得危险津贴的地方。”对于很多人来说,我并不是说他们是负面的,但事实就是这样,他们不希望这场大火被扑灭,因为……在夏季火灾期间,他们有一半的年收入来自危险加班费。”
自20世纪70年代初以来,美国林务局越来越多地允许某些野火,通常是那些在偏远地区自然发生的野火,继续燃烧——不是为了消防员可以获得加班费,而是希望慢慢扭转几十年来积极灭火的破坏性影响,这使得许多森林燃料超载,更容易发生极端的地狱。
科学家们已经开始了解火灾在许多森林生态系统中所起的关键作用,从清除死亡植被到控制入侵物种。但是林务局否认他们曾经有过“任其燃烧”的政策。绝大多数的火灾——大约98%——在烧毁100英亩土地之前就被扑灭了。
在他的书中,希伊确实深入探讨了导致灾难性野火日益增加的一系列复杂因素,包括气候变化和美国长期以来争先尽快扑灭每一场火灾的历史。他将灭火描述为一把“双刃剑”,并指出“一直立即扑灭每一场火灾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他对野外消防队员表示同情,称他们是“积极性高、技能娴熟的人,收入不超过最低工资,通常对工作和生活方式都有热情。”
但除了2015年一位未透露姓名的野外消防飞行员的一句话之外,他没有提供任何证据来支持他的说法,即相当多的消防员站在一旁看着大火燃烧,以获取个人经济利益。
希伊的竞选团队没有回应《赫芬顿邮报》关于他对荒野消防员的描述的任何问题。相反,竞选发言人凯蒂·马丁在一份简短的电子邮件声明中吹捧了希伊的军事和商业资历,并谴责《赫芬顿邮报》对这位共和党候选人的报道“令人尴尬”。
本·麦克莱恩(Ben McLane)是林务局消防队的队长,也是倡导联邦消防员权益的非营利组织草根荒地消防员(Grassroots Wildland fires)的董事会成员。他告诉《赫芬顿邮报》,他“非常尊重”空中消防员,并称赞希伊创办了一家公司,为受到火灾威胁的社区提供必要的服务,但谴责希伊关于荒野消防员的声明“从根本上存在缺陷”。
麦克莱恩在接受《赫芬顿邮报》采访时表示:“我从未见过消防员为了维持美好时光和金钱原因而任由东西燃烧。”“你必须考虑到你在那里所牺牲的一切。”
他说:“对他来说,基本上是指责消防员故意撤退,而这些人在行动中代表了他声称在语言上代表的那种爱国属性,这是一个我很难理解的矛盾。”
今年7月,希伊辞去了布里杰航空航天公司首席执行官一职,专注于参议院竞选。民调显示,希伊在竞选中领先泰斯特。许多人说,这次竞选最终将决定哪一个政党明年控制参议院。
正如《赫芬顿邮报》之前报道的那样,希伊曾经直言不讳地表示需要应对全球气候变化,并支持重大的气候倡议。但自从发起竞选活动以来,希伊一再抨击他所谓的“气候邪教”和“灾难性的社会主义绿色新政”。
与此同时,在公开文件中,布里奇航空航天公司对日益恶化的气候变化的影响做出了清晰的评估。在最近提交给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年度报告中,布里杰写道:“这些气候驱动事件的后果可能会有很大差异,可能包括由于新的需求模式而增加的服务压力,对我们的车队和基础设施的物理损坏,更高的运营成本以及对我们服务的请求数量的增加。”
化石燃料驱动的气候变化、错误的灭火政策以及森林地区的不断发展,引发了一个特大火灾的时代,对许多社区构成了越来越大的威胁。然而,正如ProPublica最近报道的那样,在这一紧急情况前线的荒地消防员的工资仍然很低,每小时的基本工资只有15美元,同时面临着极端的身心健康风险。野外消防员加班费的激增主要是因为愿意从事这项危险工作的人短缺,对许多消防员来说,加班费是赚取生活工资的唯一途径。
麦克莱恩说:“草根组织的很多工作都是在为消防员争取可维持生活的工资,但我们仍然没有实现这一目标。”“我不认为找到一条路来平衡你对服务和冒险的召唤,以及养家糊口的需要,并想要出去做这件事,这是贪婪的。”
他指出,一项提高荒地消防员工资的法案在国会停滞不前。他说,如果议员们决定通过这项法案,“那将是伟大的一天,因为我们再也不用面对那种道德冲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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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伊并不是第一个指责野外消防员懒惰和管理不善的蒙大拿州共和党人。
2006年7月,当时的共和党参议员康拉德·伯恩斯(Conrad Burns)与一群训练有素的野外消防员搭讪,这些消防员被称为“高手”,当时他们正在该州帮助扑灭Worden镇附近的一场大火。在蒙大拿州比林斯机场,伯恩斯指责机组人员的灭火工作“糟糕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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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一名州官员对该事件的报告,伯恩斯指着一名消防员说:“看到那边那个家伙了吗?他什么也没做。你可能花了1万美元让那家伙闲坐着。这种情况必须改变。”
该州官员在她的报告中指出,她“向参议员提出,我们的消防员每小时的工资约为8至12美元,加班费为1.5美元。”他似乎有点惊讶,它没有更高。″
伯恩斯后来为他的爆发道歉,说他应该“更仔细地选择我的措辞”,他的批评“不应该针对那些正在努力扑灭(大火)的人”。几个月后,泰斯特以微弱优势击败了连任三届的现任州长伯恩斯。
在伯恩斯袭击野火消防员两周年之际,总部位于蒙大拿州米苏拉的非营利组织国际野火协会出版的《今日野火》(Wildfire Today)这样总结了这一事件:
伯恩斯正在竞选连任,他的对手是民主党人乔恩·泰斯特。很快,1000个“荒野消防员测试”的保险杠贴纸出现了。泰斯特以大约2000张选票的优势获胜,李氏报业(Lee Newspaper)的主要政治专栏作家把这归功于“消防员的兴奋”。民主党以1票的优势控制了美国参议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