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10月的一个下午,来自康涅狄格州、罗德岛州和马萨诸塞州的暴徒们聚集在梅德福市一所朴素的房子里,举行一场秘密仪式:四名士兵被新英格兰黑手党(New England Mafia)吸纳,这标志着他们的小头目被一个叛变派系杀害后一个新的开始。
“这将是天堂般的生活,”约瑟夫军师“J.R.”这些新兵从扣动扳机的手指上刺血,焚烧圣卡,并承诺必要时杀死任何人——甚至是他们自己的儿子——鲁索向他们承诺,要保护“我们的东西”。当联邦调查局的窃听器记录下这个臭名昭著的仪式时,这对执法机构来说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鲁索吹嘘说,这个秘密的西西里组织已经繁荣了七代,蔓延到纽约、波士顿、普罗维登斯、哈特福德、芝加哥和全国其他城市。
据前执法官员和有组织犯罪专家说,那些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据几位知情人士透露,美国联邦调查局(FBI)负责新英格兰大部分地区的波士顿办事处最近悄悄解散了有组织犯罪小组,并将特工重新分配到其他优先任务上。
如有需要,该机构仍将监控任何有组织的犯罪集团。但是,这支主要针对黑手党而组建的部队的解散,某种程度上标志着一个死亡通知——一个黑暗时代的结束——对于这个曾经是该地区最强大的犯罪组织之一,以及为打击黑手党而组建的传奇部队来说。
弗雷德·维沙克是前联邦检察官,他曾帮助意大利和爱尔兰当地的有组织犯罪人物定罪,包括已故的前黑手党头目弗朗西斯·“卡迪拉克·弗兰克”·萨莱姆、臭名昭著的黑帮头目斯蒂芬·弗莱明和南波士顿犯罪头目詹姆斯·“怀特”·巴尔杰。他说:“我认为传统的有组织犯罪已经所向末路了。”“我认为领导层已经被摧毁,没有人真正有力量介入并填补这一空白。我不认为有很多人想这么做。”
本月早些时候,97岁的路易吉·“路易”·马诺乔(Luigi“Louie”Manocchio)去世,他是来自普罗维登斯联邦山(Providence 's Federal Hill)的黑手党新英格兰家族的最后一位首领,这让人想起了黑手党是该地区最具统治地位的犯罪集团的过去时代。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联邦政府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起诉浪潮,将八名老板、手下以及数十名下属送进了监狱,罪名从谋杀到勒索脱衣舞俱乐部,无所不包。另一个阻碍招募的因素是,一些高层成员打破了黑帮的沉默准则“omerta”,成为线人或合作证人。
前罗德岛州警察局局长史蒂文·奥唐奈(Steven O 'Donnell)说,“他们的威胁程度已经不如几年前了。”“我们不能坐以守己,因为有组织犯罪仍然存在,而且将永远存在,但还有其他实体对这个国家构成更大的威胁。”
他估计,新英格兰黑手党目前只有大约30名“正式”成员,而在其鼎盛时期,这一数字高达数百人。
联邦调查局发言人克里斯汀·塞特拉(Kristen Setera)拒绝讨论该小组的解散,但表示波士顿办事处“将继续投入大量资源,努力根除跨国和地区有组织的犯罪企业”。
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她说:“每年,联邦调查局的每个外勤办事处都会认真审视各自职责范围内的威胁,并调整分配给减轻这些威胁的资源,以确保每一个威胁都得到充分的处理。”
在2010年至2013年期间担任联邦调查局波士顿办事处负责人的理查德·德斯劳里耶斯(Richard DesLauriers)说,黑手党不再被视为严重威胁,因为联邦调查局的有组织犯罪部门,以及其他联邦、州和地方执法机构,已经非常成功地瓦解了它。他说,现在联邦调查局有了更大的担忧。
“我认为它们在20世纪初很重要,”德斯劳里耶斯说。“那时候我们没有恐怖主义的威胁,没有外国间谍窃取我们的机密,也没有网络犯罪。”
他说,自9/11以来,联邦调查局的工作重点已经转移到后者。
但在20世纪60年代,黑手党是联邦调查局的首要任务之一,因此成立了联邦部门来起诉有组织犯罪。1981年,联邦调查局在副老大詹纳罗·“杰里”·安杰洛(Gennaro“Jerry”Angiulo)的北端总部安插了窃听器,抓获了他下令谋杀、指挥一个利润丰厚的赌博和放高利贷活动后,新英格兰有组织犯罪打击部队(New England Organized Crime Strike Force)在波士顿对当地黑帮发起了第一起重大案件。他和波士顿黑手党的其他头目被判敲诈勒索罪,并被判处45年监禁。
1989年,美国联邦调查局的有组织犯罪小组在梅德福的家中捕获了黑手党入职仪式的首份录音,新成员接受洗礼,这是另一项大规模敲诈勒索指控的基石,将黑手党老大雷蒙德“小”帕特里亚卡和他的下属送进了监狱。
这些引人注目的成功在20世纪90年代后期黯然失色,当时有消息公开披露,联邦调查局利用巴尔杰和弗莱明作为他们在黑手党中的竞争对手的线人,腐败的特工从这对夫妇那里收取贿赂,并在他们犯下谋杀和其他罪行时保护他们免受起诉。1995年,巴尔杰为逃避指控而潜逃,并在潜逃中度过了16年。他于2018年在监狱中被杀害,当时他因11起谋杀案被判无期徒刑。退休的联邦调查局特工小约翰·j·康诺利,巴尔杰的联络人,被判谋杀罪。
波士顿律师安东尼·卡迪纳尔(Anthony Cardinale)曾代理过包括安杰洛和萨莱姆在内的许多黑手党成员,并帮助揭露了联邦调查局与巴尔杰和弗莱明的腐败关系。他说,联邦调查局有组织犯罪小组的解散“晚了大约50年。”
卡迪纳莱说,联邦调查局夸大了针对黑手党的案件,而且该机构错误地将波士顿的一群意大利裔美国人描绘成“跨国的、全球性的大规模犯罪阴谋的一部分,而事实上,这是几个意大利人在伦敦北区经营博彩业务和酒吧游戏。”
然而,联邦调查局的案件让我们不寒而栗地瞥见了当地暴徒的暴力行为。
法庭文件中详细的窃听记录显示,2011年,新英格兰黑手党著名头目安东尼·迪农齐奥(Anthony DiNunzio)在马尔登的一次会议上被秘密记录下来,他对一名黑帮同伙说,如果有人胆敢违抗他的统治,“我就看着你死在地里”。
第二年,他在罗德岛州联邦法院承认犯有共谋敲诈勒索罪,被判处6年半监禁。
迪农齐奥从他的哥哥“奶酪人”卡门·迪农齐奥(Carmen DiNunzio)手中接过了老大的位置。卡门·迪农齐奥因向一名伪装成政府官员的联邦调查局卧底行贿1万美元而服刑5年,这是获得一份价值600万美元的大挖掘合同的阴谋的一部分。执法官员表示,卡门·迪农齐奥在九年前从监狱释放后恢复了他的领导地位。
但新英格兰黑手党现在是“一个空壳”,退休的马萨诸塞州警察侦探中尉、长期有组织犯罪调查员史蒂夫·约翰逊(Steve Johnson)说。
“他们大多是有名无实的人和追求者……人们假装他们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他说。“这大多只是名义上的。它们肯定不是以前的样子了。”
前联邦检察官布莱恩·t·凯利(Brian T. Kelly)是起诉萨莱姆、巴尔杰和弗莱米的团队的一员,他说,联邦调查局传统的有组织犯罪小组的解散是一个好兆头,如果这意味着波士顿的有组织犯罪正在减弱,“我们不应该为此感到遗憾”。
“这可能是他们在执法方面取得巨大成功的一个领域,”他说。
可以通过shelley.murphy@globe.com与雪莱·墨菲联系。关注她的@shelleymurp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