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3年,《美国医学科学杂志》(American Journal of the Medical Sciences)报道了10名患者的病例,他们的巨大且迄今无法治愈的癌症被注射了从皮肤感染中提取的细菌。在每个病例中,都看到了显著的改善,这标志着“癌症免疫疗法”的诞生——利用免疫系统的力量来攻击癌症。
免疫系统是人体对抗癌症和感染最强大的武器。对于癌细胞来说,存活足够长的时间来分裂并最终形成肿块或肿瘤是残酷的达尔文过程的结果。为了达到这一点,癌症必须适应,躲避免疫检测,并利用患者的免疫机制背叛其原始程序,转而保护癌症。
免疫疗法——在十多年前才真正开始兴起——是一种试图人为地将平衡恢复到有利于肿瘤消除的方法。有时,这可以通过解除已经存在于癌症中的免疫细胞的“刹车”来实现。
这是有效的,因为癌症通过使用自身的自然安全开关或“检查点”来欺骗身体,这些安全开关或“检查点”通常会使我们的免疫系统处于控制之下。使用特殊选择的抗体(生物药物)阻断这些开关,就能重新启动免疫反应。这种方法被称为“免疫检查点封锁”。
突变是基因密码的改变,可能导致癌症。所有的癌症都属于一个谱,这取决于细胞有多少突变。通常,由于暴露于有毒或有害物质而导致的癌症比那些没有暴露于有毒或有害物质的癌症有更多的突变,例如黑色素瘤,一种皮肤癌和某些类型的结肠癌。
从免疫系统的角度来看,突变越多,癌症就越“热”。这可能会使癌症更具侵袭性,但也增加了免疫系统检测到它并做出反应的机会。这就是为什么免疫检查点阻断疗法对这些高突变癌症有效,但对其他癌症效果不佳的原因。
另一种类型的免疫疗法不依赖于免疫系统的自然活性。这种方法使用了在实验室设计的免疫机制,有点像生物乐高。科学家们利用现有的免疫机制,并将它们组合成新的免疫机制,从而增强人体防御系统的反应方式。
当注入患者的t细胞(一种通常对抗病毒的免疫细胞)时,这种机制允许它们攻击并杀死癌症。这种方法被称为细胞疗法,已经治愈了以前无法治愈的白血病患者。
这种被称为“嵌合抗原受体”或“Car”的新机器,将不同的t细胞群转化为Car- t细胞,在Car- t细胞中,经过改造的细胞都对相同的癌症相关标记物产生反应。
这两种类型的免疫疗法都是自身成功的受害者。这导致了现有技术的复制,而不是风险更大的多样化。在美国监管机构批准的11种免疫检查点阻断疗法中,有9种针对相同的免疫相互作用。自2017年首次亮相以来,在美国批准的Car-T细胞疗法中,所有疗法都针对两种专门用于血癌的标志物之一。
在现有Car概念的迭代开发上花费了大量的精力。例子包括改变目标或调整刺激t细胞的信号。
这已经产生了重要的进展,但学术和商业研究空间的饱和导致了对资助更多细胞治疗项目的兴趣减弱。
治疗实体癌的成功率也非常低。癌症表现出的达尔文适应性在癌块中创造了一个抑制环境,Car-T很难正常工作。因此,对单一技术的依赖并没有实现其最初的承诺。
考虑到Car-T疗法在英国每位患者的成本约为28.2万英镑,而且在制造Car-T疗法所需的两到三周时间里,患者的病情往往会恶化,人们的信心正在减弱。
这种现象并不新鲜。在20世纪50年代,人们对化疗的信心很低,因为单一药物无法产生持久的治疗效果。但到了20世纪60年代,联合化疗开始为患者带来持久的益处,而多药方案现在已成为癌症治疗的支柱。
目前正在出现使用联合方法的免疫疗法。伦敦大学学院(University College London)最近的研究表明,被称为γ - δ t细胞的工程免疫细胞可以作为抗癌抗体的递送载体。
在这种方法中,基因工程细胞不仅杀死了老鼠体内的癌症,还使其他细胞加入了战斗。此外,γ - δ t细胞可以安全地从一个健康的供体中取出并给予几个病人。
所以还是有希望的。
可以事先从健康供体细胞中提取并储存起来以备使用的细胞疗法正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例如,使用伽马δ t细胞的试验数量在2022年至2023年间翻了一番,这是增长最快的领域。
这可以减少治疗制造的等待时间,减少在此期间疾病恶化的机会。摆脱对单轴免疫干预的依赖,如免疫检查点阻断或孤立的Car-T,应该会产生更好的结果。
免疫系统非常复杂。如果我们要给病人带来持久的好处,我们对它的操纵必须符合这种复杂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