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一下,像许多人一样,天空中有一只全视之眼,俯视着地球。想象一下它看到了什么。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它观察到冰盖萎缩、雨林退缩、沙漠扩张、海洋环流减缓、淡水减少和海平面上升,它认为——因为它从一开始就存在——“这是熟悉的”。所有的迹象都表明,地球系统正滑向崩溃,自从有坚硬身体部位的动物首次进化以来,地球已经发生了五次崩溃。
但这一次,它知道,是不同的。不仅是其中一种生命形式造成了坍塌,而且它还拥有眼睛的一些超自然能力:它也能看到正在发生的事情。因此,带着强烈的好奇心,眼睛放大了,看看这个消息灵通的人正在做什么来避免灾难。
它首先着眼于全球力量的中心,美利坚合众国,一个拥有预测和防止人类所面临的最大灾难所需的一切科学和技术工具的国家。它观察在首都和其他城市举行的会议。它几乎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项拆除防御的计划。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人正试图扼杀知识,遏制有益的技术,并安抚那些将地球系统推向临界点的利益集团。
它指出,造成这场灾难的行业是最近选举的真正赢家。它们的价值所依赖的化石燃料储量是世界各国政府假装达成一致的碳预算的七倍。这些行业知道,如果防止地球系统倾倒所需的政策得以实施,它们的绝大多数资产将变得一文不值,它们公司的价值将会崩溃。因此,他们用一小部分利润来支持捍卫他们利益的候选人。甚至在他们赢得选举之前,这些利益集团就不受现任政府的限制,迅速扩大了他们对石油和天然气的开采。他们已经占据了统治地位;现在他们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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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惊讶地眨了眨,然后扫过北半球,来到大西洋东北部一个潮湿的小岛上。在这里,让人松了一口气的是,它发现决策者说出了人们在寻求避免地球系统崩溃时会说的话。首相指出,“气候变化的威胁是存在的,它正在此时此地发生”。他承诺加强国家的气候目标,到2035年将排放量减少81%。他也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最强大国家的领导人之一,能够不厌其烦地出现在国际会谈上。
但随着观察的深入,人们会发现,他和其他有权有势的人所说的和所做的并不是一回事。事实上,他的政府已经接受了来自同样的地球倾倒行业的同样的说客。但在这种情况下,它将游说者的要求作为问题的解决方案:这种情况,如果有的话,甚至比在大洋彼岸亲眼目睹的情况更引人注目。如果眼睛是宗教性质的,它会认为魔鬼现在统治着地球。也许这并没有错。
但也许只有政府被附身了?毕竟,人们可以看到,全球对气候行动有着巨大的支持:报告指出,一项大型研究表明,平均而言,世界上89%的人希望他们的政府采取更多措施防止气候崩溃。也许其他有权势的人正在填补这个空缺?
所以《眼睛》寻找了他们这一代最伟大的头脑。它通向牛津大学的博德利图书馆。它看到的第一个人正在完成他们的博士论文,关于别人对品达酒神的评论。第二个是为布卢姆斯伯里派一个不太知名的成员写第八部传记。眼睛在转动。当它审视一个又一个肩膀时,它发现几乎每一个聪明的头脑都在从事任何事情,除了决定他们生活的问题。事实上,无论在哪里,它都注意到那些最有行动能力的人是最不投入的。人们不禁将这一令人瞩目的局面与85年前的情况进行比较,当时几乎整个国家都发挥了集体智慧,击败了另一个威胁,尽管威胁较小。
目光扫视地球,寻找与灾害规模相称的行动,但一无所获。它落在了造成这场灾难的工业之一的首都——阿塞拜疆的巴库。令它大为吃惊的是,它发现地球上几乎所有政府的代表都聚集在这里——而不是所有地方——讨论这个巨大的困境。终于!但再一次,当它仔细观察时,它注意到奇怪的相互冲突的信号。它看到的是一个几乎没有更好的设计来失败的过程,也没有认真尝试去改革它。它发现,该活动的主席是一位前石油行业高管。好吧,至少这可以被看作是去年会议的一个改进,去年的会议是由石油行业的一位在职高管主持的。它再次发现,这次会议看起来更像是一场贸易博览会,被它本应遏制的利益所主导,而不是认真尝试解决物种面临的最大威胁。事实上,阿塞拜疆政府利用这次活动试图安排新的化石燃料交易。imf注意到,一些聚集在巴库的政府正利用美国的解体作为降级或放弃自己微弱努力的许可证。
报告发现,在那里开会的各国政府准备考虑任何政策,除了那些可能真正成功的政策:把化石燃料埋在地下,停止大部分畜牧业。现在,他们把赌注押在了碳市场上:这是一个徒劳的、不可能的尝试,试图用当代从大气中提取的数亿年被带到地表的碳来抵消。
这只眼睛的结论是,这是一个被顺从、分心和害怕冒犯强大利益集团的致命组合所困扰的物种,它们积极地合作,导致自己的灭绝。它看到了一个由沙漠之王统治的物种:只要他们能控制废墟,他们就准备摧毁一切。它想知道这个物种是否有生存本能,或者,相反,它是否只有服从的本能。
乔治·蒙比尔特是《卫报》专栏作家